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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《風蕭蕭兮易水寒——兩千年的讖語在今日浮現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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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  《風蕭蕭兮易水寒——兩千年的讖語在今日浮現》

蕭礪又離開京城, 準備趕回到交戰前線,這一趟的危險程度直線上升。路過的時候在山頭上能看到遠處的營房,一些外圍有圍欄, 或是用空車圍住當做墻壁, 很多馬、幾條狗, 在深夜還有洗衣服的——有老頭也有老太太。雖然觀察的是宋朝軍隊,但都是古代的,不會差太多。

“諸位,註意一下,探討一個問題。金兀術(完顏宗弼)比吳乞買(完顏晟)還難找, 皇帝身上有坐標, 皇帝之下在我的全景地圖上只有一個個的小點點。”她從兜裏掏出一塊碎金子,扔在地上:“在全景地圖上,皇帝和一塊金子一樣顯眼, 其他人都和砂子一樣只是小點點。”

蕭礪現在行李較少,只有一袋水一袋幹糧,還有滿腹焦慮。就算不知道古代的軍營怎麽安排,但有邏輯在就夠了, 他們肯定專註於防備刺客和意外。我又不是專業的,感覺靠近軍營就會被發現, 他們不只有守夜巡邏的人, 還有馬和狗呢!我怎麽避得開狗的嗅覺。在房屋裏發生意外可以躲進空屋子裏,一兩個人也很好控制,軍隊帳篷裏人很多, 又是久經沙場不會被嚇呆的, 我闖進去他們只會拔刀大叫。

“現在不知道金兀術具體在金軍的那一部分中,我畫個圖哈, 現在的戰線是,大概從……秦皇島北戴河到張家口這個區域。他是指揮官,會隨機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。我現在得先找到他在哪一個軍隊裏,嗯,還需要避免被岳飛的部將抓到。要不然他問我,鬼鬼祟祟的在交戰前線幹什麽,我真沒法解釋。”

“這次行動,最好的可能性是我能摸到中軍大帳裏,然後盡力射一箭。更大可能性是在剛摸進去時就被發現,然後被圍攻強行脫離這個世界。順便說一句,我不知道金兀術住的帳篷有什麽特點,希望他能豎特殊的標志。但他帳篷前後肯定有人執勤,有狗看門。現在會說金國話,但不知道口令,對軍隊的分層只知道猛安。對標就是一個外國人,學會了標準的中文,知道有個李鴻章,就想混到廂軍裏。”

她已經預料到這場演出容易砸了,擺明了講道理暗示領導,我可以去,但你可以讓我不去送死。

同時也給金朝一點時間,你們還不努力找我領導談談?

這表面上是兩邊各殺一下,不拉偏架,但我先把宋朝的蛀蟲掐死,然後去把金國很能幹主帥殺了,這不明擺著就是瘋狂拉偏架嗎!還是兩次!你們就不抗議?

[那是曾國藩]

[趙構看著快死了]

[廂軍不是李鴻章的]

[要不然別去了]

[殺吳乞買!]

[我想看趙構死……]

[軍隊誒確實危險]

蕭礪善於階段性的說真話,也善於節選,但是不懂操控輿論,想起萬秘書常常說自己用真誠當做必殺技。自己也一貫如此:“困難說清楚了,努力我也是會努力的,但能不能成就看天意安排,以及上方的命令。”

但自己決不能主動撤退或是故意不做成,那樣事業和形象就全完了。

[我不是反派-吳乞買:去刺殺朕,別碰兀術。]

他是阿骨打的弟弟,當前時間線的金國皇帝。開口說這話,倒不是故弄玄虛,而是相信憑她應該還不能越過層層防禦,刺殺自己。當時金國成立不久,不說是厲兵秣馬,也算還沒完全腐化墮落,那時候連一天三頓飯都沒普及,剛開始喝茶。皇宮不大,但侍衛們非常警醒。

[才色兼得-劉徹:是條漢子]

[永遠快樂-朱棣:中正安舒才是娛樂節目的精髓]

[別看我胸-李淵:攔著她幹什麽?讓著不知天高地厚的節目組丟人顯眼才好]

都沒人搭理他!金太祖吳乞買的屬性是什麽?第二任皇帝,好戰,四處征討,與之屬性相關的皇帝都不希望好戰會成為一個標桿,昏君沒事,你要是說好戰都不對,那咱們可要讓冥府朝廷瞧瞧好戰的猛鬼/神鬼/鬼仙有什麽本事。

金國內部也開了個會,其實本著公平合理的原則,應該要求蕭礪去殺完顏亮,這才能對標靖康三傻。“地府這個態度,這個節目的立意,像是要公平合理的樣子嗎?”

“絕對不是。”阿骨打彈了彈少量煙灰,他們自己種煙草和香草,是地府出產私煙的幾大供應商之一,行銷各地:“但他們既然如此標榜,就可以以此為依據質問。遼宋之間他們支持宋朝?金宋之間支持宋朝?”

完顏雍:“不錯。當初的局勢是南北朝,不是誰家為正朔。古今憐惜岳武穆,合情合理,可要是憐惜宋朝,覺得宋朝不能亡,那就不好了。之前那些輿論是誰發的?攻擊蕭氏的論點簡直荒謬。”

吳乞買:“極有可能是宋朝。他們抓不住重點,口舌之爭,身份有啥用。”

於是很快就發出官方國書,以及武力威懾。金兀術早已消失在多年前的一場無處躲藏的雪災中,但他們依然有一定的實力,未必能大獲全勝,但絕對能讓地府不太好過。

……

午德欽最近也沒閑著,他派人監視了所有蕭礪頻繁出沒的地方,而自己就潛伏在南七路,仔細盯著她活動範圍內的這些人。

胖子和老茍只在追直播的時候指指點點,其他時間各忙各的工作和興趣愛好。

李路專心致志的賺錢、招新人,快錢也賺,長距離護送客人單獨前往另一個朝代領地的錢也賺。

誰沒有正事?

鄭稻自稱她只光顧過一次,但電視上這些天都沒有挑臺,一直在屏幕前看著,目不轉睛,非常可疑。

午德欽他在山君家門口盯梢時,被兩位山君家的小姐痛毆一頓。聽說過蕭礪的兩任男朋友,知道鄭稻這種人,長相普通的中年胖子入不了她的眼,

回過身親自在南七路盯梢,這些人中最鬼鬼祟祟、四處張望的只有一個人,馮天賜,開著回收祭品、蔬果花卉的店,應該很闊的一個人,卻時常撿煙屁。

調取資料,開店的人都有家族備案。

【馮天賜(無更名),父馮建國,母王小紅,大姐招娣,二姐盼娣,三姐來娣。未婚、無子女。】

午德欽一直負責追查私煙,套路熟悉,他這個店是很常用的偽裝:“馮老板,你很窮嗎?”

馮天賜悚然一驚,猶猶豫豫的搖了搖頭:“富裕吧說不上,但不算窮。午隊長,您這是…”

“隨便走走。”午德欽又進了他的店裏,在櫃臺後打開一個使用痕跡明顯的盒子看了看,一股折籮(剩飯大雜燴)的味兒撲面而來,看起來是許多煙屁拆出來混合在一起:“制假售假?這可是杖刑。”

“豈敢豈敢,我自己吃的。我自己吃。給客人的那都是香積寺出品的正品,人家祭祀的好東西。”

午德欽打量這店,窮酸拮據,唯一能說的就是整潔,除了擺在窗前不會變質的新鮮水果,沒啥了。就連撿的小紙殼都放在撿來的紙箱子裏,整整齊齊的,馮老板身上的布衣雖然陳舊,洗的發白,倒也整潔:“馮老板自己做的生意不小,就算沒有子孫祭祀,每個月也吃得起用得起,怎麽一毛不拔?”

馮天賜袖著手賠笑,這位午隊長濃眉大眼一臉正氣,眼睛都沒落在那些鮮活昂貴的水果上:“錢是攢出來的,又不是賺出來的。我爹媽生前常教給我,一分錢都別花在別人、別的事身上。唯有錢財和人品才是靠得住的。”

午德欽迷惑:“你既然未婚配無子女,錢都花在什麽地方了?”

馮天賜驕傲極了:“我生前一輩子省吃儉用,買了二百平米的公寓(但沒舍得裝修),至於最後…唉,都給外甥外甥女分了,可惜了。死後賺的這些錢啊,大多都捐給後土宮了,我自己留的不多。”連爹媽的遺產,姐姐們給的錢,死也帶不走,只能從頭再攢錢。留的也就是99.999%

午德欽笑呵呵的點頭:“你攢了這麽多年,要是為了給一個女人隱藏犯罪記錄,翻出別的事來,被罰光了,不合適吧?”

“後土娘娘在上,我可是個老實人。”

午德欽含著淺笑,在櫃臺裏翻了翻,他一上手掂量就知道真假,拿出兩盒‘無人區玫瑰’、兩盒‘梅香’,慢悠悠的搓搓封口,墊墊重量:“這一盒是真的,這一盒是假盒子配假煙,這一盒是真盒子裏裝著假煙,這裏面是半真半假,你把封口粘和的不錯,每一斷點都需要單獨粘和。只有有耐心到處撿煙屁抽的人,才有耐心為了做一盒售價600的假煙,用半個小時來粘好他。法律怎麽規定的,假一罰十。這一盒就是六千的罰款。”

“不是不是!這明明是真的!”

“你可以投訴我,要求交叉匿名覆核。”

在這無聲的交鋒中,午德欽只是勝券在握的盯著他,馮天賜漸漸落敗:“那我…我能轉做汙點證人嗎?”

午德欽:“我沒要求你指證任何人。馮老板,我要求你供出同謀。”

馮天賜沈默了一會,權衡利弊,他如果針對到底是誰啊?這我也不能把所有有過一兩次不法交易的人、上家和下家一次都交代了,被抓是罰款,說一個是棄車保帥,都交代了那他們也不是軟柿子啊。

午德欽:“譬如說你認識的方應柔。”

馮天賜一拍大腿,在‘我目前最穩定的供貨商’和‘可能要被罰幾十萬’之間陷入兩難。正常人好做決定,當然是供貨商重要,但要他的錢勝似要他的命。

……

屏幕上兩邊來回切換,蕭礪在大海撈針,並躲著雙方的斥候極限卡位。

最危險的時候,宋和金的斥候快要打起來了,但她趁機逃走。

金國堅稱徽欽二宗確系自殺,其他家屬情緒穩定。

趙構在巨大的驚恐之下,激發出了遺傳性精神病,正在發瘋,堅決否定這種說法,但也不承認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作祟,怒斥金國殺朕的父兄。整個宋朝陷入了空前的團結中,再說議和就不禮貌了。

在直播鏡頭之外,宋朝陣營並不團結,開國的兄弟倆隱隱的分庭抗禮,對這節目進行到這一步該怎麽繼續應對,充滿糾紛。

趙煦本著反正我絕嗣無後的豁達心態,跑去本地的後土宮打坐修行去也,連過繼的子嗣都沒有,關我屁事,又不是我的子孫後代愚不可及。

虎山花等小姐妹則在一起愉快的玩耍,旁邊放著電視劇,她們玩著模仿人類女人的小游戲。“我要代表正義吃掉你,嗷嗚!”

抽簽扮演人類皇帝的虎山月柔弱無助的裹著一塊黃綢子,倒在地上,兩只爪爪捂著臉:“好姐姐饒命。”

什麽都懂的病虎管家:真是過家家。

上次沒舔到人類的青年老虎憤憤不平:“這次給她錢也舔不到了!”

在場的觀眾來來回回,只有白杏林一直沒有離開,也不用別的醫生來輪班候著。

胡雁歸期間離開了幾次,現在找了一個空位置,恭候主人。

林雲志在看厚厚一大摞雜志和小報,手旁還有巨量需要看的信件和合作意向,蕭礪還沒占據封面,但對蕭礪和《直播弒君》節目的點評已經是當前最大熱門!

在這些雜志中,柳下錦作為著名富商、著名實事評論家,在那些反對派和中立派之間顯得尤為突出。柳下先生的文章是《在這個沒有皇帝的時代,我們需要蕭礪》和《風蕭蕭兮易水寒——兩千年的讖語在今日浮現》。他可以說是現在少數幾個直接支持節目的人,而且文辭犀利。

正在獻身於幹不完的工作之中,收到領導批示:允許直播暫停七天,林祭酒招募員工,蕭礪參加葬禮。

林雲志感覺自己在瀕死邊緣又續了一點,她從找到蕭礪之後,就一直在瘋狂工作,處理千頭萬緒的事項,一邊吃香火一邊工作,控制輿論、切鏡頭、寫文章吵架、研究商業合同、談辟雍內部的合作、被宋朝罵。操作臺旁邊續了兩個八仙桌都擺滿了文件,直接打通告:

【直播即將結束】

【虛擬世界保持繼續演化,於七日後重啟】

【蕭礪即將參加自己的葬禮】

【準備退出,倒計時三十秒:30.29.28】

[啊啊啊我的快樂源泉]

[七天後見!]

[哇我想看葬禮]

[一定是風光大葬]

蕭礪一怔,對著屏幕一抱拳,真誠的看著那個隱約存在的一縷氣,是攝像頭:“諸位,青山不改綠水長流,咱們七天之後再見。雖未謀面,已然相伴一個月,我自己的葬禮,哈哈,不方便請大家吃白事宴。”

林雲志尷尬的發現這裏沒有倒計時的設置,只能手動倒計時——敲數字。

到0的時候終於按下抽離的按鈕,林雲志癱在椅子裏,宛若抽幹的小氣球,分辨不出時間進度,甚至有點耳鳴眩暈,掙紮著爬起來:“累死了,七天之內,小頌記下來,我要招一個導播,一個商務主管,兩個輿論主管,燈光音效和編劇。”

小頌:“您已經讓我記了三遍啦。”

胡雁歸捧著一團被狐火燒好的香火氣,殷勤上前:“主人,一路辛苦了。”

蕭礪推開罩在腦袋上的桶,很高興一眼就看到這姿色艷麗的狐貍:“你一直在等我?辛苦了。”就著美狐的纖纖玉手,吸入了這一大團花香味的香火。

胡雁歸柔聲道:“主人為了天下大勢奔走勞碌,我一個奴仆在這裏風吹不著,雨淋不著,怎麽敢說辛苦。”

蕭礪都想摟著他親個嘴了,但還有很多現場觀眾,擡眼* 就是一怔:“我進去的時候好像不是諸位在現場。不好意思,最後幾天沒什麽有意思的事。”

觀眾們雖然惋惜與只看到她在村莊和荒無人煙的地方跑來跑去,但也知道她盡力了,一直都很認真努力,而且看到了被嚇到發瘋的趙構好開心:“蕭蕭加油!

“超棒的!”

“再接再厲!”

“好看!”

“大殺特殺!”

蕭礪看看累到虛脫的林雲志,有點無語,咱倆之間是誰奔波數千裏地,殺人斬首、禁地冒險、打斷議和?騎馬顛的屁股疼,只身犯險,你就負責看著,也沒見幹什麽。但這小美人脾氣大,權利也大。幹脆蹲在旁邊,拉著她的手摸了摸:“林祭酒,辛苦你了,也不知道我表現如何,是否對得起你,能不能說那句不辱使命。”

林雲志倒了口氣:“還不錯。不要驕傲。你準備準備,去參加自己的葬禮,我還有事要忙。”

蕭礪可不希望七天之後直播的主播換成別人,把姿態放的很低:“您要是覺得我有哪裏不對,還請不吝賜教。這八千裏路雲和月,一個人走下來,真是頗為寂寥。別人我也不認識,只知道林祭酒還在看著我的表現。”

林雲志踹了一下地,試圖克制,還是被哄的心花怒放,一把抱住蕭礪的脖子,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:“寶貝,你可讓我揚眉吐氣了!累死也值了。你好帥。”

蕭礪瞥了一眼旁邊兩張桌子的報紙雜志文件,東西是不少,但部門內的三個雜魚也在。接下來這番話都有點昧良心:“您是幕後的無名英雄,別人不知道您做了什麽,難道我還不知道?先歇一會,好好睡一覺,再給我講講這背後的事,也好…讓我知道該怎麽跟您統一戰線,別掉進別人的坑裏。”

白杏林已然坐在角落裏,也沒吭聲,不知道她有沒有註意到自己。踟躕片刻,再一擡頭,蕭礪已經頭也不回的走向林雲志,只好遺憾的起身。

胡雁歸似笑非笑的堵住他:“白太醫哪裏去?我家主人有請。”

林雲志倒沒想到這一層,正要炫耀自己有多猛,立刻答應。抽出兩個文件夾砸在她手裏:“拿去看看,統一口徑啊。你也趕快去歇一會,我現在困的像個活人,睡醒了回你消息。你還挺得住啊。”

“除非劇烈爆炸,一般情況下我都挺得住。我抱你回去?”

林雲志耗神耗到斷電,往她肩頭一趴就昏了過去,反正蕭礪知道自己家在哪裏,很近,鬼在失去意識時只是一團氣,輕若鴻毛。

蕭礪正要抱她回去。

胡雁歸提議:“我開車來的,主人的事業這樣成功,一定想開慶功宴,不如帶著林祭酒回家去?您和林祭酒意氣相投,知己相交,這不算什麽。”

蕭礪心說其實不熟,攏共在一起也沒聊三五天,但話說至此,就挺合適的。車是一輛低調的七座商務車,內飾精美,除了冰箱裏沒有可樂只有茶水之外,一切都很完美。一個食盒裏放著各種香餅、香丸,還有無煙火柴。“這是你的車?漂亮啊。”

“這是您的車,之前就放在車庫裏,總共四兩車。”胡雁歸笑道:“難道送了房子卻不送車麽,那怎麽成套。我爹媽原以為有些浮誇,還擔心您日常工作樸素務實用不上(買不起能量塊),沒想到恰到好處。”

林雲志嘟囔:“別說話,我要長眠於地下。”

一人一狐相視而笑,蕭礪開始看文件夾裏的資料,寫的什麽哲學思辨、政治論據,一分鐘之後也陷入夢想。

商務車不僅平穩,還能讓人躺平,蕭礪再恢覆意識時,已經到了四合院的二門外。

蕭礪訝然:“車能開進來嗎?”我上次來的時候明明看著有門檻啊。

胡雁歸笑盈盈的拉開車門:“門檻是擋邪祟和鬼魂的,陰間的門檻做成可拆卸的,以便開車進來。主人只管安歇,白太醫答應半日之後再來做客,您休息好了,沐浴更衣,再和林祭酒一起擬定慶功宴的名單與預算,奴仆為您準備一切。”

蕭礪先把林雲志抱到臥室床上,自己準備去書房睡,剛離開的時候還好,現在乏勁兒上來了,困得支撐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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